自打遇上个令人费解的相亲男,她的霉运就开始了,还没出大门口,就撞上了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主儿。
你说,撞上就撞上了,彼此客套一番然后各走东西,后来的后来就是一阵轻风吹过的湖面,什么波澜都不会兴起。
可是,那个男人偏偏要操练点风度,扬尘点潇洒的事情来。
好了,该风度的也风度了,该潇洒的也潇洒了,那么,一人拎起衣服,一人拎起脚步,各找各妈痛快地走人,多好。
可是,那个男人偏偏还要再整出点花样来,整出个归依荷不知是好是坏的忐忑来,就是不肯来一场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离开。
归依荷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
难道是她运气不济冲犯了太岁,不但要遇到些光怪陆离的人?还要遇到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的,或许真的是这样。
看来是真的应了那句,事要不顺,喝口凉水都要塞牙。
是真的,牙齿被凉水塞得抽风作痛,归依荷就是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去去酸去去痛,去为自己找到点属于舒服的感觉来。
你说,她是不是该插上一双翅膀飞走呢?是的,归依荷倒是真的想拥有一双想飞就能飞的翅膀。
可是,没有异能助力,也没有天使降临,有的只是一个小女子自欺欺人的畅想和幻想。
抽风般地晃晃头再发狂般地跺跺脚,归依荷实在是不知老天爷为何要如此这般地为难她。
呀,令人伤透脑筋的男人呐,你快快地走开好不好?不要在走廊的那头踱过来又踱过去的,好不好啦?你知不知道,你直踱得一个小女子心儿发慌肝儿发颤,却又奈何不了什么。
终究,虔诚的祈祷并没有驱走那个男人晃过来又晃过去的身影,那抹影子就是依然故我地在那儿东东西西地挪动着,没完没了地。
洗手间哪里是个长久可待的地方,归依荷总不能老在这里待着吧,她总得想个办法走出去吧。
可是,洗手间也没有个后门可走,有的就是前门一个窄长的走廊,一个守门员在那儿敬业地守卫着。
探出头再收回来,再探出头再收回来,归依荷在反反复复的思想斗争中权衡着一切行之有效的去与留的最佳策略。
是该继续留下来,耗掉那个男人的耐性?
还是该大胆地走出去,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样?
到底应该选择哪一样呢?
翻过手来再覆过去,再翻过手来再覆过去,归依荷就是没有在单数与双数中选出个可以坚定不移去执行的口令。
挪动着步子向墙外边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一个小女子到底是没有胆量大步一跨走出去,与那个男人潇洒地来上一句,‘嗨,哥们,拜――拜’。
再用手摸摸头发,再整整没有瑕疵的衣服,陷入困顿里的人试图说服自己大胆地走出去。
可是,归依荷真的不知道,如果此刻走出去,她该如何与那个令人费神的男人周旋应付,又该如何与其理论个是是与非非来。
已经在墙角站了好久了,双脚双腿都酸麻了,归依荷再一次探出头向外望去,她太想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走远,或者有没有大快人心地消失在走廊的那端。
可是,这一探头真要命,那个男人正在望向这边。
啊呀呀,归依荷恨不得敲碎自己的脑袋,如此伸头窜脑地干什么嘛!
你看,你看,被人家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