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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下的未完成曲（第2页）

照片上，泛黄的稿纸边缘印着&nbp;“gx-y0723”

&nbp;的编号，与顾星遥奖牌背面的刻字相差三个字母。

她认出那是母亲的笔迹，却在看见稿纸左上角的齿轮图案时，呼吸一滞&nbp;——&nbp;和霍时砚银表链上的吊坠，一模一样。

“你父亲……&nbp;是霍明修教授？”

&nbp;她的声音发颤，突然想起图书馆里那本被翻旧的《音乐与数学的共振》，作者栏上的名字被红笔圈住，旁边贴着张泛黄的剪报“学术新星霍明修被曝剽窃，不堪压力跳楼身亡”

。

霍时砚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指腹摩挲着琴盖上的水痕“三个月前，我在教育局档案库看见那份‘剽窃报告’，附件里的乐谱扫描件缺了三页。”

&nbp;他忽然抬头，瞳孔在暗处泛着冷光，“而你琴凳暗格里的奖牌，刚好挡住了那三页的编号。”

窗外传来乌鸦的啼叫。

顾星遥想起上周在图书馆看见的场景霍时砚趴在桌上睡觉，课本下露出半张写满代码的纸，那些扭曲的符号，此刻正与母亲乐谱上的装饰音一一重合。

原来他不是在睡觉，而是在破译母亲的乐谱。

“你究竟想干什么？”

&nbp;她按住琴盖上的照片，指尖触到纸角的焦痕，“是要证明你父亲没有剽窃，还是要揭发我隐藏身份？”

霍时砚忽然笑了，指尖弹开手机，屏幕切换成监控画面穿米色风衣的女人正走进实验室，腕间的翡翠镯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nbp;——&nbp;是唐薇，她的继母，也是明礼中学的音乐老师。

“我想知道，”

&nbp;他凑近半步，顾星遥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薄荷味，“为什么唐老师每周三都会去校史馆，而校史馆的监控，刚好在三年前&nbp;3&nbp;月&nbp;15&nbp;日那天被人为删除。”

琴房的挂钟突然敲响十二点。

顾星遥的后背抵上冰冷的琴身，霍时砚的话像把钥匙，打开记忆里被锁死的抽屉火灾当晚，母亲塞给她的乐谱里，夹着半张烧剩的校史馆出入记录，上面的时间，正是&nbp;3&nbp;月&nbp;15&nbp;日&nbp;22:00。

那天，父亲和母亲都在实验室加班，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带走了母亲，也毁了霍家。

“你跟踪唐老师？”

&nbp;她的声音里终于泛起裂痕，想起上周继母检查她书包时，指尖在琴谱复印件上停留的异常时长。

“不如说，我们都在被跟踪。”

&nbp;霍时砚退后两步，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糖纸在寂静中发出脆响，“比如，你每天凌晨偷练琴的习惯，唐老师知道吗？或者说&nbp;——”

&nbp;他将糖纸折成纸船，放在琴盖上，“她知道你正在复原顾教授未完成的《穹顶变奏曲》吗？”

顾星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琴盖下的乐谱残页，此刻正在她校服内袋贴着心口发烫。

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残缺的稿纸上，每个音符旁都画着小小的齿轮，像母亲留给她的密码。

霍时砚转身时，她看见他校服后领露出的淡粉色疤痕，像道未写完的休止符&nbp;——&nbp;和她手腕上的胎记，恰好能拼成完整的齿轮。

原来早在多年前，他们的命运就已被那场大火刻下印记。

“明天早自习，”

&nbp;霍时砚在门口停住，“别忘了带数学作业。”

&nbp;他晃了晃手机，“虽然你故意算错三道大题，但用琴键位置解几何题的方法，真的很聪明。”

铁门在身后锁死的瞬间，顾星遥跌坐在琴凳上。

琴盖上的纸船微微晃动，糖纸边缘印着行细小的字“天文台顶楼的望远镜，第三颗螺丝该上油了。”

&nbp;那是她和母亲曾经的秘密基地，每到流星雨之夜，她们都会在那里用望远镜数星星。

她摸出手机，打开校园论坛，匿名账号&nbp;“琴键上的星”

&nbp;最新帖子下，有条新回复“变奏曲的第二乐章，或许该从齿轮转动的声音开始。”

&nbp;署名是&nbp;“银表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