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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鄙和囿中守、尉被从梦中叫醒,发现信陵君到来,都大吃一惊。
按计划,他们本应在明天黄昏时分到达的。
晋鄙将信陵君一行迎进城,瞅一个别人不注意的空当,悄声问还是一身驭手装束的信陵君:“发生什么事了?”
信陵君淡然回答说:“没什么事,勤劳王事而已。”
晋鄙狐疑了一会儿,也就罢了。
囿中实质上只是一座防御城堡,并无居民,但城中倒有不少商旅逆馆。
晋鄙夜间来的时候就已经与囿中守、尉商议妥当,将这些逆旅全数包下,作为信陵君及其门客下榻之处。
但信陵君深夜到来,依然让这些客舍主人鸡飞狗叫,忙乱起来。
在这一片忙乱中,有一处安静的所在,这便是芒申下榻的房间。
芒申闻听是信陵君,不敢怠慢,急忙迎进,请到上坐,自己与晋鄙等坐在下席。
寒暄几句,信陵君问芒申:“卿在军中,军情如何?”
芒申道:“前日,前锋抵近北邙,突然发现北邙山下有秦军驻扎。
前锋当即下寨。
但秦军突然大出,前锋不敌,当即溃乱。
败兵回荥阳报知,家父即令全军严阵以待。
秦军见我军严整,当日未敢来犯。
家父即令臣到大梁告急。
当晚布署撤军。”
信陵君眼中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问道:“损失不大,为何要撤军呢?”
芒申回答说:“公子明鉴,我军本为袭占边城而征,猝然遇强敌来袭,上下无备,兵粮军械均不合用,故决定暂避锋芒,急报大王;等大王令下,自有完整大军与敌决战。”
信陵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芒将军猝遇强敌,不动如山,无忌心服。
敢问卿在哪里与将军复命?”
芒申答道:“大军遇敌,进止不明。
家父明示,如大王令下,臣即沿管城至荥阳一线找寻,决不误事!”
信陵君道:“如此,天明即与卿起程,赶往军中。”
芒申大吃一惊:“公子也要同往?不可!
大军尚在撤退中,兵荒马乱,十分危险。
请公子待大军扎定后再行前往。”
晋鄙也插话说:“公子不可,我军尚未稳定,秦军随时来袭,不可以千金之躯而蹈险地。”
信陵君说:“王见差遣,敢不生死以之。
只是累二卿劳心费力。”
话到这里,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拜道:“敢不尽心!”
信陵君道:“明日一早,我们即出发,芒卿引路,我们直赴大营。”
芒申道:“公子不避锋镝,申至感佩。
但明日一早出发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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