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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公子及门人劳顿,二则大军现在何处,臣也不知。
臣有一言,请公子静听:臣立即出城,昼夜兼程,向将军复命,将军定会派人迎接。
如此不过二日,公子即可到达军中。”
信陵君心中掠过一丝不安,道:“二日还是有些迟……。
如果芒卿到军营后,有驿卒传递消息,……对,用驿卒!”
信陵君转向晋鄙:“五名驿卒接力传递消息,应该可以。
我们一程程行去,也不用多费军力。”
于是郑安平一行出发了。
晋鄙回到旅逆,告知信陵君,芒申和五名驿卒已经出发,信陵君道过谢,晋鄙回下处安歇。
信陵君目送晋鄙走出院舍,转身回到堂下,抬起头,仰望着天上半轮残月。
刚才过桥的时候,一支箭射中了旗鼓车的骖马,旗鼓车几乎要惊。
幸亏夏侯眼疾手快,一把解开骖马的靷带,中箭的骖马一溜地跑了,身上还带着全副马具和一支箭。
其他车未受影响。
十几名车右下车搜寻了二里左右,只在河边找到了一支弩和一袋箭,它们的主人已不知去向。
张辄怕夜长梦多,不敢久留,只得先行赶往囿中,再作道理。
这时,隐在室内的张辄悄悄地走出来,手里拿着在河边找到的弩和箭:“镞头三棱,重六两,不带翅,五支箭制型一致,是秦箭无疑。”
信陵君仍然带头看月,淡然道:“秦军都已经透到这里了?!”
两人相顾而视,眼里满是不安。
不多久,信陵君已经能看到远处的军营。
信陵君双腿用力,稳定住自己的身体,从腰带上挂着的一个锦囊中取出一个木匣,打开,取出一节一头饰有旄头的铜节,这被称为“王节”
,是最高级别的“通行证”
。
信陵君把郑安平插在车上戟拿过来,将戟头向下猛扎,在马车飞驶的冲力下,长戟从中折断。
信陵君把节套在半截戟杆上,倒正合适。
军营由一些胡乱捡来的枯枝,圈成一个个营盘。
信陵君在卒长的指引下,绕着营盘,曲折前进。
各个营盘里,士卒们围在火边睡觉。
那些放哨的士卒一方面见车没有驶近,一方面也看到了车上插有旄头的王节,都远远地观望。
晋鄙在卒长的指引下,顺着军营七弯八拐,拐进了军营深处。
大军深处的这座营盘,设在一片水塘边,军营正中高树着一方大纛,四面以粮草车围起,与以前看到仅以枯枝区划的营盘迥然不同。
晋鄙将车停在营门口。
一名持节的传使飞奔过来。
车上的卒长立即跳下车,迎上去说道:“来了!”
那名传使把手指伸进口中,吹出三声尖锐的口哨,随即上前,带住马车,引导着向里走。
帐中则走出一名甲士装束的人,头上的高冠,显示出他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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