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二天,李宗被明景帝撸了职,闲赋在家之后,顺太妃果然忍不住了。
她一向都是奉行先下手为强的人。
就目前这样的情形来看,李宗是铁定不能毫发无伤地被捞出来了,就算躲过了结党营私的罪名,也逃不过一个秽乱宫闱。
结党营私顶多也只是一个圈禁,和宫妃私通才是真正要人命!
就算是先帝亲子又如何?犯了此等大逆不道的丑事,明景帝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贤王!
顺太妃要的就是给明景帝一个名正言顺,一个不得不赐死了李宗的理由!
想必事后,李成还会感激她的。
以他的心头血为礼。
感激她,让他知道了真相,让这个可怜的一国之君不至于被蒙在鼓里。
单单一个后宫普普通通的宫女就能让明景帝一度怒极攻心、危在旦夕,这换了宫妃,想必不会有丝毫逊色吧。
她瞧着李成的反应,温和而行为有度,想来王氏还未曾把裴氏和宗儿的私情告知李成,王氏也不敢把这件事堂而皇之地让李成知晓。
且不说所谓的怒极攻心是着了道还是李成自己的原因,要王氏拿一个自己儿子的命去换一个王爷和宫妃的性命,她定是万万不愿的。
顺太妃想做的就是揭开那层遮羞布,把皇家丑闻公诸与众,让王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气个半死却不能有丝毫办法。
叹了口气,顺太妃用她那苍白干枯的手转动手里的佛珠,念了几句佛语,她的宗儿,到底是做错了事。
做错了事的孩子就要受到惩罚。
与其把他交给李成和王氏,还不如自己亲手来教训。
就像寻常百姓家一样,闯了祸的孩子,能教育他的只能是他的母亲。
顺太妃狠下心之后,她身后的势力也开始转动了。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股流言在街角小巷渐渐蔓延开来。
皇城里不大不小的酒楼有很多,福来酒楼只是其中之一,每天不说客似云来,但是大厅里,也算坐满了人。
有布衣学子,有来往的商人,等等等等。
“哎!听说了吗?最近圣上大肆收拾贤王,是因为他……”身着青色布衣的年轻人坐在酒楼大厅里,脸色酡红,带着酒气,欲醉还醒的样子,轻声对一旁拼桌的人道。
也许是因为他天生就是大嗓门,也许是真的喝醉了,自以为轻声,实则连邻桌的大汉都听得清清楚楚。
“因为他结党营私啊!这是早几天的消息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大汉伶了一壶酒,自然而然地走了过来,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道,“小兄弟你的消息不灵通了!”
那年轻人急红了眼,道,“哪里是这个原因!这位大哥的酒恐怕还没有醒吧!”
一般喝酒了的人性子都急,大汉也不在意,笑道,“那你说来听听。”
凑热闹一直是天‖朝人的天性,古往今来,不外如是。
这个时候,大厅里人不多,但也不算少,都是闲得闹腾的人,此时一听,赶紧围了过来,就怕少听了些什么,少了些谈资。
年轻人到底年纪小,一群人围着自己,面带渴望期待,一时间有些飘飘然,忘了当初自己友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保密的事,直接一股脑地全抖了出来。
“听说啊,一直以来贤王都是本本分分的,醉心诗词,哪里有这个心思去关心朝政,所为的结党营私纯属子虚乌有!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今圣上为了收拾他,当然得给他安一个罪名!”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点子上!到底有什么内情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一个急性子道。
年轻人像是没听到一样,兴味盎然地继续道,“重头戏来了,话说,这贤王的诗词在京都小姐中,那可谓是千金难求,有几个怀春女子也不算奇怪。”
从这话就看得出,这个年轻人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周围都是男人,一听,也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这坏就坏在,宫里有一位皇帝的妃子曾经也是这怀春少女之一,一朝入宫和王爷勾搭上了……”年轻人嘿嘿一笑,把那满身的书卷气都笑没了,“那宫妃曾经可是盛宠一时,后宫之中就连皇后娘娘也得看她脸色行事,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得宠的妃嫔,也舍了圣上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里。”
“皇上收拾贤王就是因为自己的小老婆被抢了?”那位大汉道。
“可不是,被带了绿帽子,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一个人跟着应和。
“估计是当今圣上,政务繁忙,没空陪那位大美人!”一个面容猥琐的干瘦干瘦的男人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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