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张扬,信都不用拆,就已经几乎人人都“似乎”知道了范玉原来倾心荀少爷不成,反被拒。街头巷尾微起议论,更加重了对这个“不详”的女人的非议。
那天范玉正坐在庭中仍旧仰头发着呆,对于何音前两天找她谈过的关于那些蜚语流言,她都只是无动于衷。
倒是郑公子按耐不住直冲何府让她略感意外。
慕亦拦在大堂,说范玉不在,招待了会就急着请走人家。
郑晏原不肯罢休,非要找她出来问个清楚,但慕亦很淡定地告诉他这些只是有人有心作祟,不要乱听信谗言。
他稍微镇静下来,瞪着门外消停了会,正打算作罢,却见范玉急着跑到了门口,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你来的正好,我问你那封信是怎么回事?”他急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她用力握起他的手,正欲解释,慕亦上前一把扯走了她,并拖着往她来处离去。
范玉自打出生起,头一次哭得如此声嘶力竭,泪流满面地朝他喊道:“你一定要相信我!”
带她回房后,慕亦气得翻出许久不用的短剑甩到桌上,扬言今晚就去了结了荀启。吓得范玉脸立刻白了几层,跪在她脚边哭着求她不能冲动。
“那个贱人这么毁你名声你还能替他求情?!”
她握起慕亦的手,发着哭腔未退的声音诉道:“我怕的不是别人说什么,只是现在要是荀启出了什么事,郑公子一定会更加误解,怕到时他会恨我一辈子啊。。”
说完,止不住的泪更加崩溃如洪。慕亦听她的哭声像是断了肠般难受,蹲下身去抱着她不停安抚起来。
“我看长安待不下去了,晚上收拾好东西,明天带你回老家。”
“不,我不想走。”她拒绝道。
“你留在这里还想受欺负吗?那个男人背景太复杂不是你惹得起,果断点放手以后就不痛苦了。”
范玉还是不肯答应,没了法子,慕亦指着短剑威胁道:“你要我去处理了他们还是自己离得远点?”
她紧闭上眼猛地摇头。
慕亦一怒之下一掌劈折了手边的圆凳,吓得她紧缩起肩来哭得更厉害。
晚上起了大风大雨,屋内的蜡烛摇摇欲灭,她坐在窗边撩拨着琵琶,一汪心思全付诸琴声里。
这么大的风,竟吹得屋瓦翻腾,院内草木都有连根拔起之势。
屋檐上突然窜下一抹黑影,推了门进来浑身湿透的男人。
她吓得失手砸了琵琶,往里屋躲去。来人在烛光掩映中露出了眉目,疾步逼近并一把拉住她往外走。
“你干什么!”她惊声质问。
“是不是你指使那个女人去伤害晏原的?”
“谁?”刚出口,她就反应过来白天的事。不等他再说什么,就催促道:“郑公子现在在哪里?!”
荀启带她跑到门口,单手搂紧她的腰就借着廊柱飞身踏上了屋顶。在大雨里狂奔向郊外的大河边。
她身体状况本就差,冬夜里的大雨一淋,浑身冷得就快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