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途就被丢下,所以我其实完全不知道阴差长什么模样,爹回我说这点倒是不用担心,阴差的长相与常人不同,一看便知,洽巧楼外楼里就坐了俩现成的,我们这就过去。
于是我们三人绕到楼外楼前边,经由大门进了人声鼎沸的酒楼里。当我一看到阴差时,立刻就明白爹亲的意思———两个魁武巨大的“人”正坐在一张圆桌旁饮着酒,其中一个的头是牛头,另一个则是马面,在一汪正常人里头特别醒目,想不多留意两眼都难。
我推了推爹的后背,他趔趄几步后瞥了我和站在他身后的罗敢当一眼,嘴上边碎念他一生为官正直,刚正不阿,没想现在贿络威胁的事全做了,一边无奈地坐到了那两个阴差旁边。二人见爹亲十分自来熟地坐到他们身边,其中的牛头便眨着浑圆的大眼睛看着爹说:“你是?”
“在下是谁并不重要,你们只需知你们要倒大霉了。”爹说。
马面一听,手中的酒盏放了下来,上下打量着爹神色不悦地说:“你这厮,该不是酒喝多了,一上来胡说个什么劲”
“哎,先别急,马公、牛公,请看那个方向。”爹伸出双手,五指并拢毕恭毕敬地朝我比来,“告诉在下,二位看到了什么。”
他们两人朝我方向望过来,狐疑地看了我几眼后又看向爹,“哼,不就是披了个喜被的奇怪女娃么,故弄玄虚,你这厮究竟想要做甚?”
“她不是普通的奇怪女娃。”爹神神秘秘地凑向他们,“你们可知为何她披着喜被么?”
“还能是什么,大概也就是阳世流行罢了。”马面不耐烦回道。
“哎,马公,非也非也。”爹说,“如果今天在下告诉二位大人,这小娘子实际上阳寿未尽,还生龙活虎的,二位信么?”
牛头跟马面互看了一眼,眯起眼看着爹亲道:“你什么意思?”
爹笑眯眯地招手让我过去,待我坐定后他让我稍微褪下被子露出脸,谁知我才刚伸出手,牛头的眼睛瞪得跟桌上的那盘鱼一样大,马面更是将我被子拉紧,左顾右盼后紧张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儿会有个活人?”
“马公,在下也实在疑惑,明明小女寿命未尽,怎的就被抓来了这里。”爹表情极为真诚地说,“不过在下深信这纯粹就是个误会,不怪任何人,只是若让阎公知晓您们当中有人抓错了人,这误会真真再也解释不清了,您说是吧?”
牛头脸色铁青,两只牛眼直瞪着我和爹亲,马面也有些不自在,隔了好一阵后他才暗声问道:“你想要多少?”
爹亲惊讶地说:“哎呀,在下说这些可不是要来勒索打劫的,在下好歹生前也是清官,这种不公不义的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接着只见爹飞速地示意牛头马面靠向他,极微小声道,“是这样的,马公、牛公,在下那边那个朋友死得挺无辜的,至今也没人给他上香烧钱,事到如今他也对人世没什么眷恋,唯独想见曾经的那个她一面。当然,在下知道阴间的规矩,阴阳两隔,天各一方,本该放下执念,断开此生,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情如何说断就断,您们说是吧?而此事若能成,二位也算是成人之美,功德一件,将功抵过,何乐而不为呢?”
爹亲一番天花乱坠的话在我听来就是妥妥的威胁,只不过是比较诚恳委婉的那种,不过这段华丽的辞藻倒真让牛头马面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彼此相视一眼,又瞥了下罗敢当,沉吟片刻后点了头,“我们允了。”
我看着爹,虽然心里早知这会很顺利,只是没想过这么顺利。
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们三人步出了楼外,罗敢当看向漆黑一片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后方看向爹咧嘴说道:“墨然老弟,谢谢呐。”
“如果没有我女儿,这事我也帮不了你。”爹亲道,“罗兄,接下来得靠你自己。我在这等你跟月仙娘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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