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梧城到天渊城,只有三条路可以选,一是从海上,一是绕过武山,另一条路便是穿过这险恶的武山。赵亚青没有再想什么,他虽从小在海边长大,可是茫茫大海,他又如何能漂到天渊城呢?而这武山也不知道有多大,想要绕过它,也不知道要走多久,穿山而过反倒是这三条路中最便捷的。
只是,山中一路,更无半点坦途,峭壁绝崖,洪流黑水那是家常便饭。要命的是山中艰难的走了几天光景,便将随身的干粮吃了个精光,不得已只得用野果充饥,几次差点长眠于斯。山禽野兽,奇珍异卉,怪虫诡豸更是闻所未闻,足足走了走了大半个月的光景,自己都记不清楚曾和死神有过多少次亲密接触,才终于跨过了这道屏障,小心翼翼的下到山脚来。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先将那盒子仔细的藏在一块巨石之下石,才美美的躺了下去。顿觉的筋骨舒畅,神清气爽。要知道,在这武山中的近一个月来,他每天要么睡在峭壁上,必须侧着身子,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要么睡在荆棘丛中的一小块空地上,小小的地方使得他必须将身子蜷缩起来,稍微一动,便会被刺的浑身麻养;要么便是虫豸不断,万难一眠;要么就是睡在古树之上,方才能够躲避野兽的追捕。而这块平平坦坦石头对他来说,简直如城堡中的温床让人通体舒泰。他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他醒了吗?”
“没有”
“我进去看看”
睡梦之中,赵亚青被一阵对话惊醒,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顶帐篷里面,恍若梦境一般,伸手要揉眼睛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反绑在了帐篷当中的柱子之上。
脚步声表明外面那人已经走了进来,他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只好低着头,闭起眼睛。听见那人走到他面前站了一会,又走到门口吩咐道:“拿桶水来,把他泼醒。”
赵亚青心中暗暗叫苦,也只得继续装了下了去,被当头一桶冷水,才装着猛地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挣扎着手脚,嘴里嚷道:“你们是什么人?绑我做什么?”眼前的两个人穿着差不多的一样的盔甲,一前一后的站在他面前。前面那人放下水桶,便退出了帐篷。后面那人这才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赵亚青心念一动,干脆将计就计,便嚷嚷着:“要不是我睡着了,就凭你们抓的住我?还几个人呢.”心里却在嘀咕:这些人看样子是天渊城的战士了,这个人的盔甲倒是丑的很,看样子也只是个小头领。
那人冷笑一声:“你已经是我抓住的第三个人了,那两个已经交代了,你就不要想隐瞒了。”
赵亚青心中觉得好笑,那你还来问**嘛?但脸上却是极力装出愤怒,还掺杂着惊恐。
那人见赵亚青不说话,走近了几步,拔出腰间的配剑架在赵亚青的脖子上,喝道:“说,还是不说?”
他拔剑的时候,赵亚青看见了他的腰牌,铜质的腰牌当中便刻着一个黑色的孙字,随即想起了韩将军来,抬起头来,眼睛里已噙满了泪水,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我说,我说。”那人的目光跟着亮了起来。
“我一家四口人,爹、娘、还有个哥哥,前两天我跟我爹吵架了,我哥又欺负我,一气之下我就跑了出来,谁知道会跑到这来……”与叶雪和老人相处的两年多时间,功夫没学到多少,倒是这个嘴皮子功夫,不知不觉跟着叶雪练的十分乖觉。
那人耐着性子听完,盯着赵亚青看了半天,眼神里却早已经没有了赵亚青,过了半晌,才问道:“你家住哪?”
赵亚青要信口胡诌一个地方,又怕穿了帮,支支吾吾了半天,那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倒是身后又走进来了一个战士,走到他身边,附耳说了几句。那人脸色微微变了变,看也没看赵亚青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吩咐门口的战士:“赵鹏,你看着他。”那战士也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出来,进到远处的一间大帐篷内。那人在当中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去,才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跟他一起进来的那个战士走近了两步,低声道:“队长,徐峰和郑平渊的营地也被摧毁了,现在只剩下我们这一个了。”
队长站起身来,走到旁边挂着的地图前。地图上画的是武山山脚靠近海边的一带,一共标记着十三个蓝点,其中的十个被人用红笔勾掉,队长拿起笔来,又勾掉了两个。他看着地图,犹豫了一会,方才问道:“还是没有活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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